獨家專訪:溫碧霞、陳漢娜深度對談《墮落花》 至激女女場面:好自然好舒服!c
導演李卓斌說,度身訂造籌備經年,《 墮落花 》裡的溫碧霞,可能是從影38年以來最不一樣的溫碧霞……有幾不一樣?截至截稿期計,電影已經入圍香港亞洲電影節,第10屆金拉考國際華語電影節,第15屆大阪亞洲電影節,還有讓溫碧霞第一次登上國際影后寶座的第8屆愛爾蘭國際電影節,講多無謂,成績說明一切。
不過失驚無神殺來疫情,心血之作選在這個時候面世,真的好嗎?三位都說既不會給自己憑添無謂壓力,也不認為一部電影的成敗要全靠票房來定奪。50+ 的溫碧霞,30+ 的李卓斌,還是20+ 的陳漢娜,都這麼認為:「 不管甚麼時代,過程得到的永遠比結果更多。」
原文刊於《東方新地》
溫碧霞 我們的女主角
人算不如天算,導演和主要演員計劃好了這個月要出發參與的大牌亞洲電影節,月初日本政府剛剛宣布最新隔離政策,只好作罷;遠在世界另一端的愛爾蘭電影節,平常心卻意外獲獎,可惜得知好消息的時候,溫碧霞人在峇里島,一家人在度假。國際影后獎座和老公兒子哪個重要?明顯不過。
「公司幫我參選嘅時候,我冇諗太多。到電話通知我確定係我攞影后,好開心、好意外,但係可惜收到電話時,我同屋企人都喺峇里島度緊假,所以冇辦法去現場攞獎……我從來冇諗過停落嚟、我一直都愛我嘅工作,但係一個人做到幾成功都好,我覺得永遠比唔上屋企人,我諗我睇老公同囝囝睇得更重。」
溫碧霞得這個獎,導演說其實不意外,畢竟故事一開始構思的時候,就屬意要讓溫碧霞來演,不管有沒有獎,溫碧霞一直是導演心目中的最佳女主角:「呢套戲係透過一個製冰嘅家族,實情係講緊一個香港嘅故事,同我上一套戲《 C殺》故事好唔同,但係要表達嘅其實係同一樣嘢。通過溫碧霞同陳漢娜,兩個女性、兩個年紀,背景相似而身份千絲萬縷又充滿衝突,其實係借個家族講一個社會嘅變遷。」
其實提名金像獎早於1983年處女作已經試過(《𡃁妹仔》,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新演員)、電影大獎亦不是第一次到手(澳門國際電影節最佳女配角得主、最佳女主角提名),溫碧霞說早不需要獎項去證明自己,不過目標永遠要給自己:「我諗每個演員都係,攞最佳女主角一直係個夢想,由我第一部電影《𡃁妹仔》開始都係。攞唔攞到都好,我由細到大對演藝事業嘅野心無變過,對自己嘅高要求都冇變過,細個冇得揀戲,要賺錢、要養家。但係大個有得話事,我每套戲都係因為好鍾意先至會做,因為想提升自己先至會做。每次拍攝,每次都係一個學習,攞獎固然無限榮幸,不過我愛嘅係演戲,一定唔係愛攞獎。」
陳漢娜:難忘至激女女場面
被香港影視及娛樂事務管理處評定為三級片,製毒、吸毒、暴力和血腥以外,還因為從年輕演到老的溫碧霞從頭帶到尾,和關智斌甚至和新人陳漢娜都有不少大膽情慾場面。係,我冇寫錯,你都冇睇錯,戲中溫碧霞和陳漢娜既是姐妹、亦是敵人、由憐生愛用嘴巴狂甩對方舌頭最後卻發現……不得不先賣個關子,聽完導演說故事,本人都打個突。
大半世人在片場度過、《停不了的愛》同劉德華經典床戲、還有96年《驚變》露點,今次就算玩到女女,對溫碧霞來說又算得了甚麼:「係得一場我同 Hanna有個纏綿吻戲啫……我諗導演嘅拍法,都幫到唔少,拍得好靚,而所有嘢發生得好自然,呢個世界有一種愛係因為憐惜而生,人係有呢種感覺。其實唔止一場,仲有我同 Kenny……但係個重心唔係有幾大膽有幾裸露,而係應該發生嘅就發生咗,感覺一啲都唔會突兀。」
而出道才三年、僅僅拍過四部電影的陳漢娜(Hanna)亦說,好彩對手係溫碧霞,那一夜那一個纏綿熱吻,自然得嚟甚至有點兒舒服:「我覺得自己好幸運,每一次拍每一套戲,喺每個演員同導演身上都可以學到好多嘢,《殺破狼.貪狼》嘅古天樂啦,仲有今次嘅 Irene(溫碧霞)。每次去到片場都係,雖然大家事先都有讀劇本,最得意就係我睇完劇本有一種理解,但係現場同經驗豐富嘅演員一齊拍戲、見到佢做戲,又係另一個層次另一種演繹。每場戲由佢帶住,好有安全感、有一種聯繫,好舒服好自然,自然而然。我相信個感覺唔止我一個有,Irene都係,好觸動、好深刻。我喺戲裡面對 Irene嘅感情太複雜,有親情、有敵意、有好奇,我冇諗過我嘅尺度去到邊、嗰場戲係唔係好大膽,我諗一個好嘅劇本同一個好嘅導演嘅功力就喺呢度,一齊自然而然咁發生,嗰一刻有呢個衝動,我覺得好正常喎!」
從高山到低谷
應承導演唔好劇透,所以詳細劇情唔敢穿橋,不過不得不說,從 Hanna一坐下開始,就一直覺得這個女孩子眼睛大大的、神情倔倔的、透著反叛顯得不服氣,很是有當年15歲從調景嶺離家出走拍戲入行的溫碧霞的影子,連溫碧霞本人也這麼覺得。
話說17年理工大學廣告設計系畢業,誤打誤撞遇上《殺破狼.貪狼》試鏡,突圍而出處女作就做古天樂女兒、被黃柏高睇中簽約旗下、又係咁啱入圍金像獎最佳新演員,明明可以食住道勢繼續上位,Hanna卻一個人走去日本圓夢做Model,夠反叛、夠似那些年的溫碧霞。
「我大學畢業一直個夢想就係想靠自己去第二個地方闖蕩吓、見識吓,反而係錯有錯著拍《殺破狼.貪狼》搞到我推遲咗個計劃。我冇諗太多、唔會計太多,公司唔反對我又一心想去闖,咁就帶住十萬儲蓄一個人飛咗去日本。結果,咪三個月一個 Job都冇,經歷咗我人生最低嘅一個低潮囉……」
一度自信心往下沉搞到差啲抑鬱,最後又坐食山崩用盡積蓄打道回港,Hanna說一點也不後悔,溫碧霞邊聽邊點頭附和:「佢真係好似我,唔會諗太多、唔會太考慮別人意見,想做就去做。青春好短暫,有啲嘢依家唔做一世都唔會再有機會做,我細個想去法國讀書,到依家都未做到,不過一日人生未完,一日我都仲有呢個機會去實現夢想,只要你抱住呢個信念,我唔信我做唔到!就算係依家呢個時勢,又有咩好怕?我入行咁多年不斷高高又低低,咁至係人生……低潮嘅時候,更唔應該放棄自己,腳步可以放慢,但係一定要自己爬番起身,一定唔可以唔爬番起身!」
後記:膊點可以唔跌
所謂從影三十八年最不一樣的溫碧霞,導演這麼說,Irene也淺笑表示認同,據說又吸毒、又啪針、又幻覺又幻聽、減足五磅配合角色、造型又顛覆以往不老美魔女形象……
我問:「即係有冇跌膊先?」
導演答:「冇!」
懶係肯定咁,點知還是 Irene心水清:「其實有一幕跌咗膊……」
我諗跌膊對溫碧霞而言就好似白鴿喺吳宇森電影之功能,妝可以唔化,但膊絕對不能不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