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學生眼中的鬼打牆日事記@健吾

過去二十年，不少「移民」的香港人，都很不習慣外國的生活。尤其是，好些移民「加拿大」的香港人，都把香港的生活模式或想像搬到加拿大，周末周日總是打麻將，去酒樓喝茶，或是去吃香港的東西，讀香港的雜誌（當然，是貴很多的），大家都覺得，香港的生活很好。

香港的生活是不是很好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身邊的香港人，一天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他們可以早上上學，放學之後見一下朋友喝茶，然後中間可以加一場運動（如上健身房），之後再去跟另一群朋友吃飯，之後晚上再加一場電影或卡拉ok還是有餘裕的。只是在日本的時候，你發現，如果一天你要去很多地方，見很多人，當中花的時間倒是不少的。雖然東京交通算方便，一天要去幾個地方不會去不到，只要住過東京就會知道，交通費貴，而且站與目的地之間的腳程，倒是不少的。跟學生約見面吃飯的時候，大家都會問：你公司在那條地鐵線？而我這種旅人，不算愁錢，都會跟他們從方便的地方去。因為，對他們而言，一個人在東京生活，一天可以做一件事已算很厲害。一天做兩至三件事的人，都必需有時間管理的概念。

當然，如果你曾在日本生活你更清楚知道鬼打牆是甚麼意思。

首先，如果你有去過非城市的市役所，你會發現，申請外國人登錄證明書的表格，你需要有基本的日語認識，才知道他們想你填甚麼。所有姓名、地址等等的欄目，他們以前都可以只陳列平假名，彷彿所有去日本的外國人，都需要學一點日語才可以得到一個暫借的逗留身份。

還有，有一點，這二十年，日本都好像沒有太大的改變的。如果你要租房子，你需要一個電話號碼，還有一個擔保人。簡言之，你首先要有認識的人在日本，你才可以找到一個可以自住的地方。好了，你要先有一個電話號碼嗎？電話公司會問你，你有沒有銀行戶口。因為，如果你沒有銀行戶口，電話公司就不會給你門號。好了，你去了銀行，想開銀行戶口，銀行就會問你，你有沒有電話號碼。沒有電話號碼，那銀行又不會給你戶口。

那我應該先找到雞蛋，抑或是雞？於是，留學生都只有兩個處理方法：一、你可以試去郵局開一個郵帳戶，因為我們是留學生，獎學金都是郵帳過來的，所以都比較簡單。二、你需要找一個人，為你去銀行填一個電話號碼，有一個銀行戶口之後，你才可以擁有一個手機門號。然後你才可以做以後的事情，包括開展電子繳費的各式系統，如現在的Line Pay等等。

日本是一個怎麼樣的國家？很多人認為，日本人設計精細，匠心獨運，怎麼會出現這種對留學生那麼「鬼打牆」的事情？很可惜，就是會出現的。由2000年我開始比較認真學日語的時候起，我已看過很多款不同的「外國人上電視說日本人有多怪」的節目。而日本人往往聽完之後，都只當成是娛樂，很少事情會有轉變的。

說到底，這個地方的人，都會先把自己民族的事情放在先頭。外國人，除非你有他們可以利用的特點，要不然，也可以有不少事情可以令人頗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