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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人》@Midd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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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天她都讓自己過得很好,就似是一個沒事人一樣。

即使,明明上星期還在和他吵架,即使,昨天晚上他仍是不願接聽自己電話;但之後,她還是可以如常去和他約會見面,或陪他去見他的親朋戚友。其實她可以選擇不要去的,只是有時她會對自己說,已經答應了朋友、她自己也想見他的家人;於是每一次,她都不會拒絕和他見面,然後在大家面前,表現出開心幸福的模樣,去做一個備受疼愛的女朋友角色。朋友問,最近有和他去哪兒吃喝玩樂嗎?她說有,但其實上星期和他見面,整天都是待在他的家裡。親友問,你們有沒有打算結婚呢?她也會說有、一切都等他來安排,但其實自己和她已經很少見面、很久沒有談到將來的計劃。

是何時變成這樣的?和他一起已經兩年,雖然不可能再像最初的甜蜜,但她實在也沒有想過,自己會和他變成這一種節奏。他總是甚麼都不會告訴她,普通如昨天晚上和哪個朋友去了見面吃飯,重要如上個月他和誰人竟然去了台北夜遊,他都不會如實傾訴。很多時候,她都只能從臉書去知道他的近況與行蹤。為了不想讓自己成為最後一個知道的人,她開始養成不斷連上臉書的習慣。在此之前,她會不停察看他WHATSAPP的最後上線時間,於在線與不在線之間猜度不安太多;現在好一點,至少在臉書裡可以得到確實一點的答案,至少知道,他昨晚沒有接聽自己的電話,原來是因為他和另一位女性朋友在約會。

他不會說,也不會回答,漸漸她都不想再問。曾經她以為,他是不是想要和自己分手;雖然他從來沒有主動提出過半句,但如果一般男女朋友,平均兩星期才會見一次面、相隔兩三天才會談一次數分鐘的電話,生日的時候不會見面,聖誕的那幾天會寧願見其他朋友,那麼,這樣淡薄的關係與節奏,即使認為對方是不想再跟自己一起,也是無可厚非的事吧?只是每當她感到失意,不想應約、不想接他電話、不想再與他繼續下去,他又會表現得無比緊張,甚至更會主動去到她的家或辦公地點等候,直到要親眼見到她為止才方休。她問過,是不想理會自己嗎,他會說不是;只是在試過幾次這樣的想放棄、被追回,他漸漸也懶得再去說太多,或是反而會責怪她,可不可以不要再做一些令他煩心的事情。他說,他要工作,他也是很忙,他要為他們的將來打算,他不想再因為她的一時不快而打亂了他本來的計劃……

於是,她漸漸不敢再對他抱怨,因為他是認真地在為兩個人的將來而努力,即使平時很多時候他都不會在自己身邊,即使偶爾會覺得與他的距離越來越遠。有一次,她在他的生日時,準備了一個親手製作的小蛋糕,去到他的辦公室想給他一個意外驚喜;但當去到公司才知道,他那天原來到中國出差,她又是最後一個才知道。後來他回來了,難得地給她短訊,卻是責怪她為何小題大做、讓他被同事取笑,以後再不要去為他特別做些甚麼了,可以的話,就先傳短訊等他知道、答應了,才可以去做。只是她也試過太多次,他沒有答應、甚至不會回覆她的短訊……漸漸她才開始明白,原來他不需要她對他格外的好,他只需要她表現得一切如常,只要繼續去做好他的女朋友角色,那就已經足夠;不要有太多情緒與眼淚,不要有太多思考與改變,就似是一個沒事人一樣。然後,一切都會很好,一直都會很好的,他是如此認為,而她只能如此相信,這樣,明天就可以繼續如常生活,就不會更加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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