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鬧港機場@Pazu薯伯伯
在2012年1月16日,我坐飛機由印度加爾各答前往泰國曼谷,起飛前一晚從菩提加耶乘了通宵的士,連夜趕路,到達機場時幾乎沒休息,身心雖疲,卻又不能再睡,閒著無事,就拿Kindle出來看書,消磨時間。等到辦理完登機手續,匆匆走到出境大堂,印度官員在護照上蓋章,我又輾轉到了安檢,被搜身,被查包,擾攘良久,這才進入候機室。
我坐下來時,見還有一小時才登機,想看書打發時間,這時卻發現我的Kindle不見了!我回想一下,剛才領取登機證時,明明拿著Kindle,難道我把它忘記在外?我過了離境大堂及安全檢查,登機櫃台雖然就在樓下,但要返回,確實麻煩。
如果我認識印度總理,大概可以直接打電話給他,叫他命令機場職員親手把Kindle送回給我,又或是迫令明明甚麼都沒做錯的地勤人員向我道歉,更可以要求盡責的保安公司職員引咎辭職。可惜啊,我既朝中無人,又是一個廢中青,更重要是我有廉恥之心,識個「醜」字怎寫,做事始終不敢搲爛塊面,那麼只能自己想辦法。
我當時心想,印度的出入境手續看似「雞雞哋」,與其跟保安或航空公司職員問來問去,請求準許返回登機櫃台,不如用自己的方式離開。
我一聲不響,直接返回離境大堂,職員見我行過,似想攔阻,但我臉上故意裝得自信,很有把握,走時不徐不疾,腳步卻沒停下。職員在我面前攤開手掌,用印度的手語問我有何事時,我就伸出食指,指向前方。而最關鍵的,是我同時做出只有在印度生活過的人才能明白、充滿神秘色彩的身體動作——印度式搖頭!
我正面望前,頭部則在同一水平面朝60度左右擺動,眼皮像啪了藥一樣微微往上翻。這個動作的意思,大概是表現出自信、胸有成竹,兼叫別人少管閒事。而印度的出入境職員見狀,又真的一言不發,只是對著我做了另一個搖頭動作,他的意思大概是「我不知道你搞甚麼,但也不管了」。
我走回登機櫃台,正想向機場職員查詢,卻發現Kindle放在行李推車上方的鐵籃位置,居然沒被別人拿走。我這下高興了,卻猶豫起來,應該如何返回候機室呢?我用著相同方法,先往出境大堂方向走,職員發現我,見我輕擺搖頭,他果然又一起搖頭,大家搖來搖去,雖沒語言交流,卻搖出一個「直接放行」的共識。到了安檢前方,我使出同一招數,又是搖頭,不過安檢人員還是裝模作樣循例地再搜一下我身,這才放行。
近來香港那個最愛游水兼種菜、又愛拖狗並唱著《喜歡你》的笑話家庭大鬧港機場,反映出香港機場太過墨守成規,太過不知變通,太過拘泥規矩,回歸多年,還未掌握特事特辦的國情精要。如果有朝一日,香港機場可以與印度看齊,像個「無掩雞籠」,既方便善忘的出遊者,又包容走私的水貨客,更通達國際恐怖分子,真正是「一家」便宜三家著。至於原有的規章或制度,這就不是你我能管的事情了,反正所謂程序,一向都只是給沒權沒勢的人去遵守。
香港人早就習慣了觀看劣幣驅逐良幣的連續劇,再上一齣,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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