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口福島產的蔬菜湯@ZENOBEEBEE

Nov 2 2014

Frieze London 場內分了五個展區，就在逛第一條走廊時，我就碰上了日本的 Green Tea Gallery，屬於是次藝術展於今年的新項目「Live」之一，「Live」旨在提供一個新平台予表演藝術為主的團體演出，雖然只是第一屆，但大會早就收到過百份來至全球的申請，六個表演單位可真是千挑萬選而來，競爭非常激烈，也就肯定十分有睇頭。

那時大約下午一時，現場已被無數相機與攝錄機重重包圍著。展區佈置極簡，就只有一張枱、一個打邊爐用的Gas 爐、一個煲和數包蔬菜等等，不一會，就看到一個日本媽媽走出來煮湯。
眼前的佈局叫我想起兩年多前在巴黎大皇宮參與過由阿根廷出生的泰籍藝術家Rirkrit Tiravanija策劃的一場「熱湯盛宴」Soup／No Soup，那次他連續煮了12小時的Tom Kha來款待賓客。心想，煮湯這種表演手法並不新穎，到底他們在搞甚麼鬼呢？
這場名為《Does this soup taste ambivalent？》的表演，由一對福島概念藝術家兼親兄弟 United Brother 荒川共生和荒川医策劃，他們專誠把媽媽也帶到來Frieze London現場煮湯，藝術家的媽媽帶來了產自2011年福島核災區的蘿蔔、香菇等等蔬菜來煮湯給在場人士吃，媽媽極友善，看到害羞的我就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給我裝了一碗熱辣的福島菜湯：「どうぞ！（請！）」很熱情好客！但我難以不懷疑到底這碗湯安全不，不過我想如果我真的要死也唔爭在呢幾啖湯水！

就現場所見，大家都很樂於把蔬菜湯連渣吃下肚，並大讚：「Delicious！」我跟 United Brother 講過吓兩句，他們表示同一個表演早前在阿姆斯特丹也上演過，可當時就有現場人士因害怕蔬菜受輻射感染而拒絕喝他們的湯。他們也不確定媽媽有沒有認為這件事是藝術，對她來說可能這只是煮湯給朋友喝一樣，但媽媽也有猶豫的時候，她幾天來還是沒有把湯給小朋友喝，即使蔬菜經檢測是沒帶放射性。
其實那天現場人士有權選擇喝，或不喝，而福島的居民每天卻毫無選擇，帶著或多或小的恐懼與懷疑去過很日常的生活。這次United Brother 的演出為反映福島實況，並讓觀眾們思考處於我們身邊的資訊，到底都是可信的嗎？

而我喝過之後，暫時無異樣，感冒也清了，一切正常。不過，那或者是因為我有選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