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改

《變改》@Midd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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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分開以後,有一次在朋友聚會裡,你無意間聽到了他的近況。

你和他已經已分開了很久很久。對上一次在街上偶然碰面,他的身旁有著一個漂亮的女朋友;那一次你只和他點頭招呼,就借故離開,你不想讓他看見你不自然的表情。但你過後還是會記得,在他尚未看到你時,他看著身邊人的目光,是有多麼快樂。那天之後你經過多少時間,才可以將這一幕從夢境中抹去,你又將他的臉書更新全部隱藏,不要給自己有任何機會再被觸動。然後漸漸你都快忘記了曾經有過這一個人、和他發生過的各種事情,這天你卻避無可避,聽到你以前最不想聽的事情。

朋友說,這段時間他變了很多,變的,不是和女朋友的關係,而是他對待女朋友的方式。以前他對你,是一個很貼心照顧人的男朋友,但現在他不同了,變得粗心大意,也不會特別去討女朋友的歡心。很多事情他都需要女朋友來負責打點,晚飯聚會、財務管理,都全交給他的女朋友安排。你記得以前和他一起生活的時候,他是負責照顧你的一切所需:晚飯吃甚麼,由他去想去訂位,約會看甚麼電影,由他來決定;大小事情他都會依據你的喜好來安排,你不用太過花神費心,就似是你只是負責被人疼的角色,而他總是那麼的溫柔體貼、細心穩重。你怎麼也想像不到,如今的他會由得女友去為他搶購演唱會的門票,會讓女朋友負責旅行的所有行程,換轉是以前,你可能就已經在埋怨了。

但你想到,是以前,現在你們甚麼都不是了。朋友還說,即使他變得如此,但是他和女朋友仍然相處得很好,他的女朋友似乎也很享受照顧他、可以將他的所有事情都打理得妥妥貼貼。你對朋友微笑一下,再默默想起自己現在的情況。其他朋友都不知道,自你終於忘了他後,你交了另一個男朋友;男朋友對人很好,只是對於愛情方面,卻比一般人遲鈍粗心。很多事情你都要替他打點,也需要由你來做主導。其實你不想擔任這一個角色,因為你本身就並不是特別喜歡去照顧別人;只是你清楚知道,如果放任他不管的話,他就很容易把事情弄糟。因此你每天都要特別花時間在他身上、去處理一些其實他應該自己處理好的事情,然後日積月累,卻漸漸把你原本的生活節奏打亂,你開始覺得自己變得不再像你自己。你曾經試過跟他提出這個問題,但是他總是覺得你想得太多,他不想你去為他改變,只是他自己也不想去有半點改變;即使每次他都答應、他會改、會反省,但不久之後又故態復萌,漸漸你都懶得再去勸,寧願讓自己有天真正心淡,也不想再與他爭吵太多。

只是來到這天,你聽到了以前那一個他變得如此,不再像你所認識的他,還是這一個才是真正的他?你不知道,但是你知道他過得比以前快樂。然後你再想到,你如今也變得不像以前,彷彿就如過去的他一樣——為了一個你喜歡的人,你不惜變成另一個人,讓自己更成熟更堅強,去給對方全面的照顧,也讓自己變得更冷靜更淡然,去等對方哪天終於醒悟變改。只是後來,他等不到你的改變,在你尚未明白的時候,他還是放手了,遠你而去;直到如今你才終於明白,但你打開他的臉書,看見他與另一半既相親也相襯的合照,他們的笑臉是多麼甜,你想後悔,最後還是只能把他的臉書悄然關上。